『烟火』她是消散的烟火 第五人格 佣空 椿萱湫兮

0.

“你真的疯了！”艾米丽愠怒道，“都说过你不能再上战场，你本身就羸弱，说不定哪一次我在战场上就……”

“黛儿你好生着急，玛尔塔自己还没说什么。”美智子放下手中的茶杯。

“美智子你就知道惯着她，这明明是关乎她死活的大事！”

“好了，”玛尔塔轻轻开口，“我先走了。”

1.

今天是圣诞节呢。

玛尔塔下了楼坐在长椅上，在黑暗中独自坐在长椅上仰望这天空。

怦然迸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后，又静静的消失。

玛尔塔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久经训练，身手敏捷，这不过是她的外在特质。

其实她比谁都更容易消损。

她的生命像是被下了诅咒，清晰得悲哀。她知道自己活不过四十岁。然而她还是选择成为一个军人，这就表明她的每一次训练，每一次战斗，无不在消耗她少的可怜的生命。

在这个战争频发的年代，谁都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

可是她为什么还要选择成为一个军人呢？明明可以拿到指挥官这样吃香的职位。

是为了看着他啊。

奈布·萨贝达。

玛尔塔无数在心里默念这这个名字。

尽管根本没有把握在有生之年获得他的一点点注目，却还是这样默默跟随这他，不管去到哪里。

她是飞蛾，而他是她的光，追逐他是她的生命。

艾米丽总说自己傻——不惜耗费自己的生命去追随那个人，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美智子却觉得，如果真要强行留住她，她的生命也许会流逝得更快。

玛尔塔想起好像在某一年的这样的晚上，她也曾试过向奈布表达自己的心意。

星空都凝聚在那双眸子里，那眼神里的真切任谁都忘不掉。

后来怎样了呢？

玛尔塔也忘记了。

自己就如同这烟火，总有一天会消逝的吧。

3.

刺耳的爆炸声把玛尔塔的思绪打破。

是前线……战争又开始了吗？

玛尔塔抽出腰间沉甸甸的枪就往那声音的源头跑去。与此同时艾米丽冲到窗边想要叫住她，却正好看见玛尔塔咳出一口血。

艾米丽捂住嘴几乎要哭出来，美智子掩藏在折扇下的脸已经有了泪痕。

不管你是否必须为正义而站，战争都是一种犯罪。

本该是美好的圣诞夜，却一时间硝烟四起，火光冲天。

好在跨年之前这场战争停息了。玛尔塔捂着胸口往回走，她想她得赶快回去找艾米丽。

身上的重量突然有了依靠，玛尔塔警惕起来，平日有素的训练让她迅速回头。

是他。

玛尔塔也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却对这暧昧不明的接触着了慌。心口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玛尔塔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不动了。

“玛尔塔·贝坦菲尔，对吧？”

玛尔塔点点头。

“这样突然找你会不会很唐突？”少年笑的阳光

玛尔塔摇摇头。

“你……注意我很久了吧？”

玛尔塔点点头。

“我也注意你很久了。”

“要意思明确一点吗？

我喜欢你很久了。”

玛尔塔愣住了，曾经想过有一万个回答的方式现在却全部归于寂静。

好像有一句话她决定等战争结束就对他说的。

就是……

就是什么呢？

玛尔塔也忘记了。

到最后玛尔塔只能吐出鲜血和一句话。

“有生之年能听到这句话真好。”

4.

奈布敲开艾米丽的房门。

“艾米丽·黛儿小姐，请问她还能活多久？”

“我不确定，大概……大概还有两三天吧。”艾米丽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谢谢。”奈布转身欲离开。

“奈布先生，”艾米丽突然开口，“请你，务必在这几天里好好陪着玛尔塔。

如果……如果你离开她一步，我就会替她恨你一辈子。”

5.

最后那两天玛尔塔和奈布说了很多，

比如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童年，那个英国边缘的小村庄，自己参军的原因，最后说到自己的身体。

她说其实自己本来就活不长。

她只希望用自己的所有生命去追逐她的光。

她说她觉得，已经追逐到了，那一束光。

奈布也对她说了很多。

他说他如今才能认真看看玛尔塔的样子。

玛尔塔问，那以前呢？没有认真看过我的时候，觉得我会死什么样子？

奈布说，我心中自有一个你。

那我一直留在你心里好吗？玛尔塔最后说。

玛尔塔是靠在奈布肩头上死去的。

6.

玛尔塔觉得奈布是个坏人。

如果最后他没有告诉自己他也喜欢自己的话，或许她能更坦然的接受死亡。

为什么还要拥抱自己坠入这爱恋呢？

奈布大概明白了玛尔塔为什么会以烟火作为自己的代号。

在那之后时间在奈布脑海里经常变得透明了，他闭上眼就能看见玛尔塔如那年圣诞夜的烟火一般，在他的生命中惊鸿一瞥，又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