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佣园：麻烦可爱鬼（完）

外头没有了声音。

艾玛不敢出声，如果奈布没听见反而让“其他的”东西听见了，奈布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艾玛用自己小小的拳头敲打着紧闭柜门，再不行就用肩膀撞。可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艾玛的脑袋“轰”地一下眼泪就下来了。

如果……如果我没有这么笨就好了……奈布也不会要这样子保护我。如果还能再见到奈布，我一定……一定会……

泪水模糊了视线，哭鼻子治不了伤口，眼泪更救不了奈布。

外面零零碎碎的东西好像开始移走了。

奈布！

艾玛赶紧直起身子看，越想看视线越模糊，刚止住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得七零八落。

“……奈布？是奈布吗？”艾玛沙哑着嗓子问。

没有回应，外面的动静更大了。

艾玛慌了，怎么这么笨！如果不是奈布岂不是让别人知道她在这里了嘛！

门缝带入一丝亮光——

艾玛几乎是扑着钻入奈布的怀抱的。

奈布全身上下都是伤，小到淤痕，大到头破血流。

“……快走，他已经不在了。”奈布只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特别狼狈，啊，自己最血腥的一幕给她看见了。

会不会破坏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奈布狠狠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奈布作势要继续背艾玛。

“不要！”艾玛当机立断，奈布却比她更强势：“上来！”

奈布现在的脑子是乱的，常年的战斗让他对这些伤痛竟有种亲切的感觉。痛？已经习惯了，最痛的一次是第一次受伤：血液喷涌而出，雨还滴滴答答地滴在上面，爸爸……爸爸还为来得及和自己说上一句话，让人草草带着爸爸的护腕——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不声不吭地离开了。

而这次，艾玛……好像当年那样的痛恍如昨日。

艾玛哆嗦着上去了。

奈布一步步走着，不是小心，而是真的没有了多少力气。人不是铁做的，天大的事情也会有承受不住的一天。

背上的小人儿一直在抖，奈布以为自己刚刚太凶了——其实艾玛是心疼，又感激奈布。“……海伦娜和艾米丽已经把密码都解完了。我们现在就走。”奈布淡淡地说道。

艾玛没有声音。过了会奈布又说：“刚刚在路上看见了海伦娜，放心吧。”

两个人在路上走着，艾玛贴在奈布的背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如果一个不小心慢了一拍，艾玛也会害怕得抖索。如此亲密的动作，让陌生的旁人都有一种恩爱情侣的感觉。

大门的灯光渐渐在艾玛眼里清晰起来，可奈布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艾玛急了，赶紧从奈布身上跳下来，结果他直径向前倒去。

“奈布！奈布！”艾玛嘶鸣。

“把他带到这里来吧。”海伦娜静静地走了过来，“门已经开了，出去了就没事了。”

艾玛扶起浑身冰冷的奈布，带到大门后面。“艾米丽小姐怎么不在？”艾玛以为她和海伦娜在一起，那是艾玛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这时险些崩溃。

奈布已经成为她命中的一部分了？就算是现在她也不否认。

“不在。她在来的路上吧。”海伦娜的话语如同她的人一样，像一潭深深的湖水，稳重而又寂静。

艾玛突然想到自己的兜里还有一样东西。她像打了鸡血一样赶紧拿出来，作势要包扎在奈布不断流血的腹部。

奈布居然出手制止了她。

“奈布？”艾玛一惊，需而又喜，“虽然这是我本来要送给你的但是现在……”

“既然是给我的，应该由我决定。”奈布出声打断，指了指手臂，“绑在这里。”

“可是……”艾玛盯住奈布，奈布居然也在看着他。她渐渐低下头去。鱼肚白的绑带缠在黑漆漆的绷带旁略带滑稽，但是奈布一声不吭。

半晌艾米丽也来汇合，不等艾玛说话已经做好了医生的本职。

……

“海伦娜小姐，你说在路上看见了奈布，没有发现他受伤了？”艾玛都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鲜血味。”海伦娜回答。

“那为什么……”艾玛不来得及说完，海伦娜轻笑着，对着艾玛点点头。

接下来的话使艾玛震惊又兴奋，她回头望向奈布，奈布已经倚在墙边睡着了。

当时奈布是这样说的。

“有个天使在等我。”奈布对着海伦娜苦笑了一下。

艾玛的转头为了求证，可见奈布已经休息也不好打扰。

奈布帽兜下的嘴角微微地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