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欺诈组〗告白已闻（四）

律师之刀。

克利切使劲抓着瑟维的衣领，他多么害怕手里的这股劲松下去。

一股西药味窜进鼻腔中，克利切稍稍松了一口气。

“脱离生命危险，但是我建议他住院养伤，失血还不算太多，多养几天就会没事的，现在他休息了，请您先把费用付一下吧。”

艾米丽走出抢救室，摘下了口罩，对瑟维说，瑟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

克利切安静地睡着，瑟维守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昏黄的灯光洒在克利切的脸上，显得格外养眼。

“克利切，从见到你开始，我就满脑子都是你呢，我很好奇是为什么。”瑟维摘下手套，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克利切的脸颊，然后又将掌心贴在他的脸上，抚摸起来，“克利切，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回回头去救我。”

“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我该多好。”瑟维使劲往回吸了吸眼泪。收回手，把脑袋塞到克利切的手边，紧紧抓住克利切的手。

晨光照的克利切不得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感到右手上传来了无法忽视的热量。

瑟维抱着自己的右手熟睡着，克利切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感觉，心里好温暖。

“瑟维的睡相真傻。”

克利切嘟囔了一句，竟然把瑟维吵醒了。瑟维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脸上立刻溢满了笑容。

“你醒了。”

“嗯。”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餐。”

“那我要吃面包。”

莱利穿好了衬衫，系好了领带，却迟迟没有迈出门。

“我还是再去试一次吧。”

深呼吸，走出去，关上门。

教主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莱利一边走一边想，拐过转角，莱利震惊了。

连双腿都在颤抖，仿佛灌满了铅。

“…没了……”

莱利大脑一片空白，转身疯跑起来，猛的推开家门，连锁都在那一瞬间带着墙皮被扯下来，震得他一个踉跄。

伸手一把扯下阻碍自己喘气的领带丢向一边，翻出书橱底下的手枪，再砰地一声甩上门。

向红教堂疯跑而去。此时的他，哪还像个上等人。

亲眼看见孩子们被残杀，原来这么难受，我之前真不是人。

“砰！砰！”

教主吓得差点摔了手中的茶杯，教堂大门被打开，门口躺着两具尸体，莱利走了进来。拿着一把手枪，头发湿漉漉的，雪白的衬衫上还有一些血迹。

“弗雷迪先生，你怎么不请自到呢？”

教主笑了笑，仿佛在嘲讽他的弱小。

莱利目露寒光，慢慢拿起手中的枪，对准教主的脸。

“你这个禽兽。”

莱利抠紧了板机，牙齿磨的吱吱响，

“不妥协就毁掉，你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

莱利大吼。“砰砰砰！”

他倒下了。教主没有看他一眼，继续品着自己的茶水。

莱利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被两个人提着手臂拖出红教堂，莱利最后的意识里，是克利切和孩子们在一起时幸福的样子。

我之前还一时冲动骂克利切是蟑螂，我不知道克利切还会不会记恨我，应该会吧，我总是用上等人的眼神去看他。

眼皮已经不听使唤，眼前渐渐变得漆黑，暗淡中他望着教主平静的脸，心里突然感到无比轻松，哼地笑了一声。

“我可还是个人。”

莱利睡着了，睡在了河底。

真对不起，克利切。夏天没有比在河里游泳更舒服的事了。

过了几天，克利切精神抖擞地准备出院，被瑟维拉着手，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呜呜地哼着小曲儿。

“去孤儿院吧，瑟维，克利切想念孩子们了。”

“好。”

圣心医院离孤儿院并不很远，在同一条街上，向前走五六百米就到了。

走在前面的瑟维突然定住。

“怎么了？瑟…”

克利切看到了漆黑的门槛，他一惊，松开瑟维的手跑了进去。

孤儿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房梁摇摇欲坠，到处都是乌黑的烧焦的痕迹。

“孩子们…艾玛…雷特…”

克利切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一声不哼地哭了起来。满手都是烧焦的黑灰。

“等一下！”

“孩子们～瑟维叔叔给你们表演魔术好不好～”

瑟维和孩子们很快打成了一片，笑声中，一个带着草帽的小女孩跑了过来，趴在瑟维的耳边小声说：

“瑟维叔叔，告诉你个秘密！其实，在白沙街，我们有个秘密基地！你千万不要告诉克利切叔叔哦，这是作为你表演魔术给我们看的报酬！”

瑟维看着小女孩一脸神气，笑着摸了摸她的草帽。

“白沙街！去白沙街！”

瑟维拉起克利切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跑了出去。

“瑟维你干什么！”

“孩子们还活着！去白沙街！”

克利切一脸懵逼，但是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他们跑到白沙街上四处张望，脚下又丝毫不减速，突然，克利切在一个小庙里看见了一个地窖口，拽着瑟维跳了下去。

“克利切叔叔！瑟维叔叔！”

克利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每一个孩子都跑过来拥抱克利切，克利切亲吻着他们的额头，倾听着他们的问候，瑟维也同样受欢迎。

“怎么会这样？克利切以为他们都死了。”克利切和瑟维走在去瑟维家的路上，白沙街那边还没有克利切能住的地方。

“之前给他们表演魔术，他们告诉我白沙街有个秘密基地，大概是他们也早就知道了那件事，便提前逃了出来吧。”

远处出现一个小小的人影，小人影一跳一跳的，像是在大喊着什么。

克利切往前走了几步，他听清楚了，是自己的名字。

“克利切叔叔！瑟维叔叔！！！”

“小艾玛！”克利切跑了过去。

艾玛浑身湿漉漉的，眼睛通红，看到两个人便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们救救莱利先生吧！呜呜呜……”

两个人在艾玛的带领下来到了河边，艾玛指着还未浸入泥土的血迹那边，说：

“就在那！你们救救他吧！”

克利切刚想往下跳，就被瑟维从空中拽了回来：“你航养好伤，我来吧。”

瑟维脱下大衣，噗通跳入水中。

过了几分钟，瑟维冲出水面，大吸一口气，努力游到岸边，手里拖着一具穿着淡红色衬衫的尸体。

瑟维爬上岸，三个人一起把莱利拖了上来。

莱利脸色苍白，但却挂着一丝笑容，背后三枪，枪枪致命。

艾玛那天听到了莱利和克利切在门外的谈话，于是暗下决心帮助克利切保护好孩子们。在克利切离开的时候，教会的人果然来了，艾玛提前把孩子们转移到了白沙街，过几天再回来时发现孤儿院被烧了，同时她又看到了头爆青筋的莱利。她跟着莱利去了红教堂，亲眼看到莱利被打死，扔到河里。艾玛想跳下去救他上来，但是她拖不动。

哭哭啼啼跑回来，遇到了克利切和瑟维。

莱利最终于墓园安睡，克利切给他带了一大束洁白的雏菊。

“莱利，克利切很感谢你。”

莱利，你越来越不像一个上等人了。

（这一章大部分写律师，是希望大家有些别对律师有太大偏见，这次给他洗白，希望大家吹欺诈的同时，也能喜欢一下律师这个同样可怜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