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欺诈组〗告白已闻（五）

糖。

克利切整晚坐在莱利的墓碑前。

“克利切一定要和教会作对到底。”

克利切暂时住在了瑟维的家里，等到白沙街秘密基地盖好了克利切的房间，他就会回去和孩子们一起住。

瑟维在工作室练习或编写魔术，克利切则在阳台画画——事实上，他现在已经不是很适合在街上画画了。

这一天，克利切还是在阳台画画，而瑟维却从工作室悄悄地出去了。

瑟维很少来酒吧，点了一瓶威士忌，在吧台前独自喝了起来。

“先生，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一个穿着性感的长内衣和短裤的金发碧眼的女人走到了他旁边，歪着头，从他的酒瓶里给自己倒了一点威士忌，饶有兴趣地看着瑟维。

“是的，美丽的小姐。”

瑟维很有礼貌地说着，但却没有看她一眼。女人有些不甘心，向他靠近一些，想要对上他的视线。

瑟维的目光很涣散，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能否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帮你。”女人把手搭在了瑟维的肩膀上，瑟维继续喝着酒，丝毫没有理会女人想对他的暧昧。

“事实上，我爱上了一个人。”瑟维有点晕了，却似乎还是不愿意理会女人，我的意思是，与其说是倾诉给她听，不如说是他在自言自语，“这种爱是很奇怪的，一般来说我们最多只能做朋友。我只能把感情藏起来，但我却一直不能给予他更多的帮助，反倒差点让他为我丢掉了性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也许我只能这样一直陪他走下去，那也没关系，只要他开心无忧无虑，我怎么样都可以……”

瑟维噼里啪啦地说着，旁边的女人已经不耐烦了。

“他？”女人暗地里骂了一声“法克嘤给”，拿开了手，丢下一句“祝你好运”便笃笃笃地走开了。

晚上，克利切收拾好自己的画，揉了揉累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想到，还没有见到瑟维从工作室里走出来。

“瑟维？你休息了吗。”

打开灯，工作室里空无一人。克利切一头雾水，奇怪，老神棍跑到哪里去了。

忽然，门口传来咔咔开门的声音，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瑟维低着头，有气无力地扶着墙。

“我回来了…小克利切……”

一股很冲的酒味几乎要从克利切的七窍中钻到克利切的身体里，闻得他头昏脑胀，但是看到瑟维即将向前倒在地上，还是二话不说地家主了他。

“谢谢你啊，小克利切。”

“老笨蛋，你跑哪去了，怎么喝这么多。”克利切一脸嫌弃地扶着他走向另一边瑟维的卧室，瑟维一边撇着脚走路，一边胡言乱语。

“小克利切啊…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噗…好老套的话，但是我是真的一直都爱着你…嗝…”

克利切居然脸一下子红到耳根，甚至连手都开始发烫，瑟维一下子站住，抓住他的手，一下子拽到怀里，睁开栗色的眼眸，又慢慢闭上，把脸凑到克利切的鼻子上。

克利切吓了一跳，刚刚碰到瑟维的嘴唇就往回缩了缩头。

他想骂瑟维，但是他没有，他看到瑟维僵硬的表情，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来。瑟维噗嗤一声笑了：

“果然，即使是在梦里，你也不愿意接受我吗……”

笑着笑着他哭了，他紧紧抱住克利切瘦小的身体，下巴埋进克利切的肩膀。

——第一次看见这个老男人哭。

克利切擦了擦眼睛，轻轻挣开瑟维的手，抬起头来，看着他迷离的眼睛，又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胡子拉碴的，却感觉很舒服。

拇指轻轻拭去瑟维眼角的眼泪，克利切大脑一片空白。

他压上了瑟维的嘴唇，瑟维懵了，仿佛在那一瞬间，酒好像醒了。

瑟维右手搂住他的腰，左手紧扣他的脑袋，咬住他的嘴唇，不停地撕扯，克利切一惊，呼吸有点困难了，突然，灵活的舌头霸道地钻进了克利切的嘴中，仿佛要掠夺他所有的味道。

很久之后，瑟维才开始慢慢地吮吸克利切嘴唇上的血。

又一个忽然，瑟维迈出了脚步，克利切有些踉跄，一个转身，瑟维将他压在了床上，克利切睁大眼睛望着逆光之下的瑟维的脸，瑟维将腹部贴近克利切的身体。

“要来了吗…”

然而瑟维却又笑了，最后吻了吻克利切的嘴唇，身体一放松，趴在克利切身上打起了呼噜。

“老流氓…你要压死克利切了…”

克利切一边嘟囔一边掀开瑟维的身体，他把瑟维的帽子和大衣收起来，又把瑟维的身体挪好，慢慢的，克利切的意识仿佛又回来了。

把瑟维板板正正地在床上收拾好，克利切准备走开，然而，好像瑟维能够感觉到他移动的影子一样，他一把抓住克利切的手，扯到了床上，塞到自己怀里。

这下真的怎么都挣脱不开了，克利切叹了口气：“陪你一晚上吧，老笨蛋。”

克利切脱掉鞋，往瑟维怀里钻了钻，头顶传来一个细细的笑声。

大脑传来的疼痛感，把瑟维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啊！好疼！”

唔，昨天晚上好像喝多了。瑟维揉着头喃喃道，可能给克利切添了不少麻烦吧。

克利切在厨房里做饭，一阵香味飘进了瑟维的鼻子里，瑟维下了床，朝厨房走去，克利切看见瑟维，对他微笑了一下。

“早啊，瑟维。”

“早安，克利切。”瑟维低头看了看自己乱乱的衣服领带，说，“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是哦。”克利切笑着说，然而内心却一脚踩扁瑟维——你还好意思问！

“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瑟维突然有些心虚。

“没有，你喝醉了以后还是挺乖的。”乖个头，克利切差点就把身体给你了！

“那就好。”瑟维笑了笑，转身去洗漱。

克利切的脸趁机红了起来，内心骂了一万遍老流氓。

但是瑟维，你已经向克利切告白了哦，瑟维要是离开克利切，克利切就用这件事羞死你！

瑟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嘴唇上有一丝血迹。

“我果然…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脸唰得红了起来，滚烫滚烫的，他立刻泼上一把凉水，凉水都在滋滋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