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慈善家”角色文〖第二章〗

伤口包扎完毕，艾琳娜把头靠在克利切的肩上，继续吃着还未吃完的包子。

此时，云开雾散，一缕皎白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撒在二人的身上。

「克利切，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呢？我也想像其他人一样，过着普普通通但是不会饿肚子的生活。」艾琳娜忽然问道，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情。

「我们……会好起来的。」克利切的异色瞳有些闪躲。

面对未知的未来，你还会去期待吗？

面对茫然的前路，你还会去追寻吗？

面对荒诞的人生，你还会去坚持吗？

躺在草堆上，默默闭上眼，尽可能地享受这片天地吧，至少我们还能活着，至少我们还拥有彼此。

次日，第一缕阳光穿破夜色降临与大地的时候，克利切便睁开了眼睛，可是他发现从左臂传来的温度却十分不正常。

「艾琳娜！艾琳娜你怎么了？」克利切急切地摇醒身边人。

「我……」艾琳娜皱着眉，用微颤的声音说道，「我好冷……」

克利切连忙用手背探她的额头，果然热得厉害。

「你烧得好厉害，得赶快跟我去医院！」克利切迅速起身，背起艾琳娜就往外走去。

可是，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又有哪家医院会搭理呢？

一次次遭受冷眼，一次次在人前下跪，一次次被人驱赶，始终没有医院肯帮助他们。艾琳娜的病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背上人的体温似穿透克利切的背脊，灼痛着他的心。

「你以为在这里会有人因为你的哀求而帮你吗？」

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那个一直靠在墙上的人叫住了克利切。那人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下装，打着同样黑的领带，头发却是另一种极端的白。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但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克利切攥紧了拳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忧伤。

「办法总会有的，只是看你肯不肯去试。」那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别有深意地露出一抹微笑。

「说说看。」克利切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他的穿着像是一名律师，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黑衣男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地图，在克利切的面前展开。

「这里，是个医生开的私人诊所，她可以不收你的钱，但是……」男人的嘴角再次上勾起了一个弧度，「你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克利切接过地图，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被用红笔圈了起来。虽然他不太相信这个男人的话，但是要是再拖下去，艾琳娜的病情就会再次恶化甚至危及生命。这是克利切想都不敢想的。

「好，我去。」只能这么做了，克利切心想。

到达那个私人诊所门前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冷淡的月光更是烘托了这个地方的偏僻。

克利切将艾琳娜轻轻放置在门边，开始急促地敲起了门。

里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接着门开了。门那边是一个医生穿着的人，露出半边身子审视着克利切。但令人值得注意的是，她也留着白色的头发，全身的衣服也都是黑色的。

甚至连眼睛都是异常深邃的黑。

「你是？」那个医生疑惑地问道。

「求你……救救这个女孩吧！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你。」克利切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人前下跪了，但是为了艾琳娜，再大的屈辱他也能受得起。

那医生思考了一会，便把门打开，说道：「进来吧，我可以救她。」

说罢，医生便转身往里面走去。克利切连忙抱起艾琳娜，跟着那医生走进了屋内。

屋内只点着几盏煤油灯，墙壁上的药瓶跟医疗用具琳琅满目地摆在架子上，病床靠着里墙最里面的墙，整齐地排列着。将昏迷着的艾琳娜轻轻放在病床上后，克利切便开始审视起这所诡异的诊所。这里似乎不太像是有很多人光临的样子，可能只是地段偏僻的原因吧，克利切这么想着，但也暗自留了个心眼。

「把这个喝了，喝完后我就开始治她的病。」医生拿着一瓶装着白色清液的瓶子，递给克利切。

克利切看着手中的瓶子，犹豫不决。

「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做我的实验品。如何，你还想不想救这个女孩了？」医生双手抱胸，注视着克利切的那双纯黑的眼瞳中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好，我喝！」克利切打开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好了，我现在开始给她治病，你最好躺在其他床上休息一下，药效过一会才会生效。」医生微微一笑，转身走向艾琳娜。

数分钟后，克利切的脑袋传来割裂般的痛苦，仅仅是这一瞬间的疼痛就令他失去了知觉。克利切的视线模糊了起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再次醒来时，克利切却感觉不到脑袋传来任何的痛感，似乎之前的剧痛只是自己的幻觉。

「醒了就赶紧把她带走吧，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那医生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优雅地抿着一小杯香茶。

克利切下了床，走近已经睡熟的艾琳娜，小心翼翼地用手探着她的温度。她的烧确实退了，但不知道那个医生是怎么治的。

「那么，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得知艾琳娜的病已经治好，克利切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但是对于自己喝下的那瓶东西还有那阵剧烈的疼痛仍心有余悸。

「你大可放心好了，它的效果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医生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静静地品着茶。

看着这医生说着些不着调的话，克利切有些不满，但是艾琳娜的病确实被治好了，他只得道了声「谢谢」，便背起艾琳娜，往外走去。

那医生靠在门边，目送着克利切瘦弱的身影融入夜色中，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那女孩的眼睛真漂亮，对不对啊，莱利先生？」

那律师打扮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手中拿着一个装着福尔马林的罐子，一蓝一黄的两颗异色眼珠在绿色的福尔马林液体中浮动着。

「是的，艾米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