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格与416的小小故事血与雪的羁绊 第三章 未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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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SK的成员们无论战斗力如何，但至少的确是纪律严明，一路上过来，耶格甚至都没有听到他们有过任何一句交谈。 这其中当然包括了坐在副驾驶作为上的HK416，明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肩之隔，但就是这段短短的距离，却如同不可跨越的深壑一般。 上百公里的飞行距离，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更别提看过彼此过一眼。 耶格是不敢看，充其量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一下HK416的他对于HK416到底是怎么想的自然无从得知。 而这在段漫长的时间中，对方给耶格留下的映像，也只有那一丝不苟到犹如上了发条的钟表般精准的动作了。 每个操作都严格到毫无纰漏，即便只是按动一个按钮，HK416的动作也和教导书上的指导别无二致，甚至就连抬起手臂的角度也和教导书上的配图一模一样，没有分毫的偏差。 隐约之间耶格都有了一种回到还是新兵的自己正在接受飞行大队培训的错觉，不过即便是最苛刻的教官，动作也从没有像HK416这样如此标准过。 正是因为这样，一路过来伴随着耶格的只有螺旋桨发出的单调的声音，令人烦厌到枯燥，也让驾驶舱内的气氛略显凝固。 耶格很不喜欢这种气氛。 这种气氛就和他队友在聊天的时候他突然插了一句话之后的样子如出一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并不妨碍耶格讨厌这种凝固到令人尴尬的氛围。 即便内心中不知为何的隐隐有些期待就这样的把直升机开到永无尽头的天涯海角，但是耶格还是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够打破如此尴尬的气氛。 但是到底指望谁呢，直升机运作一切正常，自己找不到任何可以开口的理由，如果KSK的成员们能说句话就再好不…… “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啊！” 耳边突然响起了令人熟悉的淡漠的声音，骤然被打破的宁静让还在胡思乱想的耶格顿时觉得猝不及防。 即便声音十分耳熟，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扭头想要确认一下刚刚到底是谁发出的声音，只是这一扭头，却刚好迎上了一双淡漠中略带好奇的双眸。 “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一种莫名的懊恼涌上了耶格的心头，令他有些喘不过气，而面对着416那带有着探求意味的眼神，耶格狼狈的低下了头，颇有些仓皇的按住了喉部通讯器。 “没错，我们已经到达了。” 通讯器联通的自然是后面的那些KSK的成员们，不过这句话与其说是通知那些KSK的成员，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只是KSK的成员们依旧没有回话，这让想要借此缓解尴尬的耶格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他干脆无视了自己身旁的416的眼神，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地面。 飞行高度并不高，所以耶格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每一道封锁线。 密密麻麻的封锁线封闭了所有的大街小巷，停在路上的坦克与装甲车扼守住了每一个交通路口，而在这一切的正中央，一个士兵正站在一个圆形空地的中央，挥舞着荧光棒向耶格示意着停靠地点，而在那个士兵旁边，全都是警戒着的荷枪实弹的士兵。 耶格的确是听说了法国遭到了恐怖袭击，而且恐怕规模还不小，不然他们也不会被抓去执勤，但是直到看到了这一幕，此前一直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耶格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这次袭击的规模。 “这已经是把军队调过来了吧……” 耶格的语气中不免震惊，而在一旁的416却自然而然的接上了耶格的喃喃自语。 “七辆勒克莱尔主战坦克，十辆AMX-10P装甲车，还有最新入役的VAB装甲车。”416的语气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平静，“如果只是单纯的应对恐怖袭击的善后，这些未免太过奢侈，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那我们KSK也就没有来到这里的必要。” “……” 耶格没有回答，刚刚的尴尬仿佛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他沉默着回头看了416一眼，而416只是对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把直升机停在那边吧。” 耶格依旧没有说话，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操作，片刻之后，直升机已经停在了这片临时停机坪上。 直升机还没有停稳，416就已经摘下了自己的飞行员头盔，再一次的换上了自己的黑色贝雷帽，而一直用枪带斜挎在腰间的那把HK416不知何时也已经被她紧握在了手上。 416那侧过的身子正对着还未打开的舱门，而显然已经是做好了准备的她正在检查自己手上的枪械。 耶格甚至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推响枪膛的声音。 “耶格，你会法语么？” “嗯？”416的突然提问有些出乎了耶格的预料，不过耶格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法语会一点，是在彩虹小队里和GIGN的人学的，不过不太熟……” 耶格的声音戛然而止。 经过了几句简短的交流，耶格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局促，不过当双手从操纵杆上离开的他转过身看向416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愣住了。 416并没有转回身，不过显然是为了方便交谈，她直接下腰仰着头，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耶格。 视角之间一百八十度的差距让耶格不免有了一种微妙的错乱感，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避开了416的目光，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只是注视着少女那精致的面容以及那犹如白天鹅般优雅的纤脖显然并不礼貌，而当他将目光下移的时候，却不免看到了少女那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银白色长发，和那在黑色作战服包裹下所用惊心动魄的曲线勾勒出来的纤纤细腰…… 不过416显然不在乎耶格那茫然无措的视线，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耶格的回答。 “那么耶格，请记住，不要说德语。” “啊？” 抛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她就那么无比自然的推开了直升机的舱门，以最标准战术动作直接跃下了直升机，留下了还没反应过来的耶格。 “哎……等等！” 莫名的联想到了416那刚刚推上枪膛的清脆的咔哒声，冷汗瞬间就浸透了耶格的后背，他匆忙的站起身，想要跟着跃下机舱，却被一只沉稳的手一把抓住了肩膀。 “安心。”少校的声音从耶格的身后传来，那只手中蕴含着相当的力量，以至于将耶格直接按回到了座位上面，“她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 “嗯，小小的……玩笑。” 看上去年纪不小的少校灵巧的闪身来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全身肌肉紧绷着的耶格，少校有些异讶的挑了挑眉毛。 “你看上去很紧张？” “如果你不告诉我这是玩笑的话。” 耶格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然后重新陷回到驾驶员的座位上。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有人这么一本正经的开过玩笑。” “因为那某种意义上倒也不是玩笑，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 耶格只是无言的盯着少校，等着少校给出下一步的解释，但少校却是不紧不慢的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香烟，然后仔细端详了半晌，最终却一脸可惜的收了回去。 “差点忘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吸烟，啊……我刚刚说到了哪里来着？” “说到了她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啊对，她的确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那你为什么说她刚刚只是和我开个玩笑？” “事实上我也很惊讶——不过我的开玩笑指的只是她把子弹推上膛而已。” “……所以你什么都听到了？” “没错，我什么都听到了。” 少校终究还是给自己点上了那么一支烟，然后缓缓的吐出了那么一口烟圈，他将自己的背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上去有些疲惫了合上了眼。 “每次一提到战争，那群热血的年轻小伙子们总是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到战火纷飞的战场上面证明自己的价值，当然，我曾经也是那样的人，只不过现在也只有我了而已。” 耶格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但一种不详的预感却已经萦绕在了他的心头上，并且挥之不去。 “就像是416所说的那样，我们是KSK，是隶属于军队系统的KSK，我们不仅是应对恐怖袭击的威胁的反恐部队，不仅是一支快速反应部队，我们更是一支特种部队，负责特种作战的部队，不像你们GSG9只接受CQB作战的训练，与恐怖份子的作战早已不局限于室内，与恐怖组织的战斗已经扩大到了战场的级别，而我们接受的正是包括CQB在内的最残酷的作战训练，我们要在雨林里前行，在沙漠中跋涉，在山地上攀岩……但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最后去送死而已。” 即便是提到死亡，少校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他先是又吸了一口烟，然后这才继续说道:“渗透，斩首……反正一切最危险的作战方式，都是我们的首选，我们天生就与死亡同行，我很讨厌这样，但是却无法回避，这是一个军人的职责。” “你的职责也包括把他们送上战场？” “这样一直让我有一种作为刽子手的罪恶感，但是我还是不得不遗憾的回答你，的确如此，这是他们无法逃避的命运。” 心中不详的感觉几乎化为实质，耶格感觉自己的声音甚至都有些走调，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追问道: “那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你心中其实已经有数了，不是么？”少校掐灭了香烟，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作战服，“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他回过头耶格，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平静，那种平静与416眼中的淡漠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 但他就是用这种目光，深深地看了耶格一眼。 “有任务，就必然有牺牲，不过放心，她一直是都是最优秀的那个。” 平静的腔调中包含着的是令人恼怒的冷漠，包括刚刚那番关于KSK与GSG9的对比更是让耶格感受到了赤裸裸的歧视，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怒气不由得让他咬住了自己的牙冠，攥紧了拳头，然后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冲着少校怒吼道: “所以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你生气了？你为什么会生气？你不应该生气才对。” 少校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现在的他，和之前恳切的请求耶格起飞的他几乎判若两人，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名久经沙场，看淡生死的老兵。 “年轻人，无论如何都不要这么急躁，现在你还不是这次行动的成员，所以你没有资格知道，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整理好装备的少校头也不回的对着耶格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和416一样的，直接从舱门一跃而下。 “记住，不要说德语。” “……” 无言的目送走了少校给自己留下的背影，耶格沉默了半晌，然后松开了自己攥成拳头的双手。 手心之中，早已全是汗水。
PS:紧赶慢赶总算把这章赶出来了，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至于文中的某些恶意玩梗还请无视——其实那玩意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别太在意。
PS:因为是赶稿的，所以质量可能不太好，麻烦大家将就一下啦……下一章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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